王一丁悼念雷达
长恨春归无觅处,雷声轰响悼恩师
驾车跋涉一天,终于回到故乡,回到了湘西洪江古商城。然而,正如中国双拥艺术团团长、久客东莞的湖南老乡、青年歌唱家聂艳女士所言:本来回到家乡,是非常开心的一件事情,但听到“中国作家第一村”村长、着名文学评论家雷达老师驾鹤西归的消息后,心情蓦地变得十分沉重起来,情绪一下子跌落冰点……
得到噩耗时,车子正疾驰在无比秀美的沅江上游。夜鸟尖厉地鸣叫着掠过故乡的天空。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游离于红尘之外的神思竟有瞬间的愣怔。但很快,我从河北省作协副主席、着名作家胡学文兄所发微信朋友圈及新华社资深记者程青女士的评论里获得了不祥的印证。
要说,我和雷达老师结缘快十年了。这一切都源于作家村。源于作为首任村长的雷达老师的“进驻”。我经常无比感慨地对文友们说,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上大学那会儿,雷达老师可是漫步云端的人物。那时节,只要他一篇评论就能让一位籍籍无名的文学爱好者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没想到二三十年后,自己居然有缘能够和他“零距离接触”,无拘无束地经常一块喝茶聊天。这是上天赐予我的多大的恩典那!从他买房到换房,再到他装修房屋、添置家具和家庭日常生活用品,我始终陪伴老师和师母左右。雷老师似乎对我享受人生的世俗生活经验颇为赏识,几次人前人后夸我充满生活的智慧,“什么都懂”,“是个难得一见的把书读进去后又读了出来的睿智的杂家”。师母甚至告诉我,年岁渐长后有点孩子气的老师曾数次抱怨他的学生、着名作家王松兄带他去市场买的菜刀不好使。“如果是一丁带我们去买,断无此类遗憾”。
雷老师生前德高望重,去哪儿都有一大堆人陪着。而已臻暮年的老师似乎也十分享受这种前呼后拥的感觉。有一次吃饭的时候,老师直接问我:“一丁,我北京、东莞来来回回十几趟,你好像只到机场接过我一次呢!”言语中不乏微微的失落与不满。我尴尬地笑笑,算是替自己解围:老师,您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走出来的么?咱们湘西男人的脾气,“来不迎去不送,关键时刻显神功”。别人都会去做都能做得到的事情,我未必会去做。别人不在意、不擅长、不敢去做的事情,您真正需要我的时候,我绝对会及时出现。
师母后来告诉我,老师有一次对他说:一丁这人可靠,没有机心,没太多花花肠子,是个实在人。
雷老师对我有知遇之恩。多年前,我的第一张原创骈体文有声作品专辑出版之际,雷老师闻讯后曾于百忙中慷慨点赞,乐而题签,毫不吝啬地给予鞭策和鼓励:
“古老的文体,不老的情思,若非胸中能容万壑,梦中满怀激情,滔滔黄河之水怎能一泻千里?祝贺一丁。”
“诗魔”洛夫的干女儿、深圳作家梅淑兰(我叫她“梅表姐”)在微信里不无感慨地对我说:三月是个告别的季节,而我们却不习惯也不接受告别……
是的,雷达老师走了。笨嘴拙舌的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恰如其分地表达自己的悲戚和缅怀之情。我担心弄不好别人会说我“挟名人以自重”。但我知道雷达老师生前不仅酷爱乒乓球运动,也十分喜欢口琴演奏。且允许我把西方这首欢乐的口琴四重奏送给我十分崇敬的、已然远行的雷达老师吧……
2018年3月31日夜,匆笔于洪江古商城双亲旧居。
林汉筠悼念雷达
喊一声雷达老师,我们已泪流满面
3月31号下午,我在北京文学王童兄的朋友圈里看到关于评论家雷达老师因病去世的消息,一时不敢相信,便电话去问远在西安的小说家张芳,确认消息是否真实。张芳没有得到消息,便当即电话给我们的班主任、现在中国作协任职的陈涛,得到确认后,一时两人在电话里的语言已变成无声的电流,相互回忆起雷老师给我们分析作品的情形,让我感受到电话那头张芳的语言哽咽。
我与雷达老师谋面已久,也算得上他门下的学生。2001年在上鲁迅文学院作家班时,有幸聆听老师关于小说创作的课,老师严肃认真地对待每篇作品每一个学员,当场点评同学作品时的情形至今还历历在目。
可惜我悟根太浅,文学造诣不深,不敢多与老师联系,即便老师被东莞市文学艺术院聘为顾问,并在离我工作的地方不到50公里的樟木头购房置业,我们也没有多少交际。直至2011年6月28日,老师在作家王一丁夫妇的陪同下,到我供职的凤岗镇探访,我与作家周镇明一同陪同老师参观凤岗排屋楼,老师对凤岗镇着力打造客侨魅力小镇表示充分肯定。在知道我们一个小镇有作家数十人,并先后在全国各大报刊发表作品数百篇时,他说凤岗文学氛围不错,并兴然运笔为我镇主办的《客侨》杂志题词:“《客侨》杂志有特色”。对,《客侨》是凤岗镇打造客侨魅力小镇的一本文学杂志,是一本具有地方特色的刊物。多年来,我们一直谨记老师“有特色”的叮嘱,敢于走特色化之路,敢于走在前列,通过我们的平台,培养于诸多作家,为打造客侨魅力小镇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2013年9月,我有幸再次来到鲁迅文学院,就读高研班。雷达老师负责小说组的辅导,我是写散文的,但我厚着脸皮“插班”到他们的学习小组,听他跟同学们分析创作。雷老师每次讲完课后,怕对我这个“插班生”有冷落,便让我提问题,而后根据我邮箱发给他的我的历史文化散文《喊魂》,用手机信息跟我沟通,进行“病理分析”,对症下药。
当年12月,我们在即将离校回到单位的前一个周末,我与中铁作协、广铁宣传部的刘雯应邀来到华威北里探望老师。老师早在大门迎接我们。他指着大楼告诉我们,这是中国作协的宿舍楼,别看这幢楼,楼上楼下住的都是名贯中外的大家。我们谈东莞的风俗,谈东莞作家的创作,谈儿女成长等等。当天,老师要我们吃完晚饭再走,考虑到耽误他太多的时间,当时师母又不在家,我们还是执意回校,没有与老师共进晚餐。
回莞后,我们虽然有手机信息联系,逢年过节打几个电话问候一下,但我自欺欺自地以工作繁忙、创作没有进展“无脸见老师”为借口,没有前去探望一下老师,一直成了我心头的痛。
2017年底,听市文联胡磊兄说雷老师身体不如从前,讲话都很吃力,但他坚持来参加东莞作家陈玺的作品研讨会,对东莞作家给予肯定和支持。听后,我也曾发过信息问候老师,但没有收到他的回信。
惊闻噩耗,老师仙去,痛苦不已。
老师,相信天堂也有文学,您一定会在那里更有建树。只是人间又少了一个敢于说真话的评论家了。
祝雷达老师天国路上一路好走!
黎启天悼念雷达
你可曾闻见,那些动人的雷声?
胚芽用它的迅雷,胀爆种子
芽尖拱起大地
叶和茎的分娩,花苞在枝头炸开春雷
如冬眠初醒的熊
力量正在往回赶的路上
生命的雷霆,身体内爆破
土块裂开,冰块裂开
河流闪闪
谁曾细想,手握着暖光的春天
处处隐藏着雷声
谁可曾闻见?谁可曾知道?
大地的每一丝纹缝,滚动着雷鸣!
而你,一位用心灵电波
扫描精神坐标的智者
对这遍布生命来路上的滚雷
那怕再卑微、再渺远
应是洞察在心的
而你,对自己的噩耗如一声惊雷
炸响在生命归途
留给人间阵阵回响
应是不以为然的
我知道,你更在意的是——
哪年哪天,当我想你时
是否也曾如你一样伏着大地,倾听
在尘埃之下,在微光深处
那些动人的雷声
池沫树悼念雷达
纪念雷达老师
六月荷风下,遇见你
遇见阳光和花朵相拥
遇见文字和声音交谈
遇见雨滴和青草,生命开始葱笼
我看见蜜蜂拥有精准的雷达
我看见河流闪烁着无数星辰
斯人已去,骤是忽然
音容宛在,风范长存
2018.4.1
编辑 | 市文联网络文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