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7日,“东莞制造与东莞摄影”评论会在东莞文联文艺空间举行。胡磊、柳冬妩、田根胜、谭军波、许燕转、刘述康、吴寒柳、叶永胜、塞壬、林汉筠、许泽平、曾碧君、杨石彪、许晓雯等作家、评论家、摄影艺术家、学者、媒体人齐聚一堂,研讨评论李志良、黄晓丽、叶惠棠、占有兵、魏皓亮等五名摄影家的摄影作品,以摄影的视角观察东莞制造背后的时代印记与人文内核。
摄影是一种时间的艺术,按下快门的瞬间便冻结了时间,使瞬间成为永恒。本次讨论会的摄影作品围绕着“东莞制造”这一主题,论述影像记录东莞制造的时代变迁:从小工厂到大企业,从普通制造业到高新技术产业,相机下不同时期的东莞制造有不同的色彩。东莞工人同样是本次所研讨的摄影作品的主角,一代又一代的东莞工人在摄影作品中留下了他们的身影。
在本次讨论会上,一众东莞文艺大咖也为东莞摄影家和评论家的创作提供了有益建议。
定格时光,做时代的影像记录者
摄影是静态的艺术,瞬间的艺术,将时光定格。时间虽然无法穿越,但通过影像,我们依旧能够回溯并窥探历史,洞悉时代的变迁与发展。东莞摄影家镜头下的“东莞制造”,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其中,摄影家李志良在 40余年影像探索中,深入生活,独辟蹊径,以强烈的责任心与深沉的使命感,打造出“东莞制造”的摄影系列专题。
东莞摄影艺术家们通过为东莞制造留一部具有文献型、艺术性和学术性的影像档案,能让人们领略到“东莞制造”的独特魅力,感受到这座城市的底色与气质。东莞理工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院长、教授,市评论家协会主席田根胜提到城市的影像是影像与城市的对话:重要的是影像和城市形成对话,带领人们去探寻城市的灵魂,气质和神韵。
田根胜认为,影像与城市建立联系并重新赋予其意义是李志良作品的核心主题。其作品以文献性与艺术性的理念,在极致高度的视觉艺术形态中,蕴藏着对于由“中国制造”走向“中国智造”的产业升级的憧憬,以及用影像“为我们崭新的时代立传”使命担当。“我们一大批摄影家以影像记录东莞的昨天、今天,其实蕴含的是一种以家事见证城市,以旧物见证历史的意味。”
此外,叶惠棠以时间为线,记录了众生制药厂的生发与成长,以小视角展现大的时代变迁;占有兵聚焦劳动密集型的制造业时代,留下“东莞制造”发展的时代印记;魏皓亮以“荒原”为题,通过荒废的工厂、荒芜的园区等时代“遗留”,侧面反映时代的发展,述说光影的故事。
东莞理工学院教务处副处长、文艺学博士,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许燕转着重评论叶惠棠一系列有年代成长的记录性的重要的摄影照片。认为这些影像对于东莞制造非常重要的文化意义,它的文化意义是变化的,是变迁的,是动态的。“我们去回看历史,回看记忆,最终形成我们今天非常重要的,一种与当前的科技与技术共同并进的美感。”
同样是对叶惠棠的作品进行评价,市作家协会理事、诗人许泽平表示,“记录摄影并不仅仅是一种记录,而是个人在时代潮流当中做出的一种主动的选择和呈现。”这样的摄影作品将瞬间固定,起到了对时代和历史的保存作用,但不仅仅只是简单保存,而是用摄影师的视角来记录,呈现了作为艺术家个人真实的感性的认知。
凤岗镇作协主席、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林汉筠从“真实”的角度进行阐述,认为“新闻照片是给今天的,摄影照片是记录我们的。”他表示,占有兵的作品表现了“东莞制造”最真实的一面,构成了摄影创造文体的丰富面,体现出大湾区制造的故事。“青春洋溢的工厂女工们利用假日在大广场大声朗诵英语的场景,电子厂的女工在无尘车间前照镜子的表情,高技术的无尘车间……都是占有兵摄影艺术构成的彰显,也是东莞向高质量发展的一个缩影”。
记录人物,做有人文精神的摄影人
人物摄影有其独特意义,人与人情感相通,通过人像,摄影作品能更好的带动情绪,传递思考。要切实发挥人物摄影的作用,就要真正亲近人、了解人,做有人文精神的摄影家。关注“东莞制造”也必须关注“东莞制造”中每一个普通的工人,正是他们构成了“东莞制造”的风向标。李志良聚焦口罩、洗手液等流水线的东莞工人,展现疫情之下的奋斗之姿;黄晓丽关注东莞女工,表达她们的拼搏与理想,都是表达这一命题的重要体现。
“在我眼里,我们人与人之间其实都一样,都非常平等,只是分工不一样,我从小到大都有梦想,是觉得人人都有梦想,所以我拍摄她们的时候,我会跟她们成为好朋友,我拿镜头对准她们的时候,她们是非常轻松的。”黄晓丽在阐述自己的作品时,谈到对女工的梦想的特别关注。
南城作协主席、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刘述康表示,黄晓丽通过对东莞女工的影像记录反映了女工来到东莞以后女性形象的变化和女性身份的变化。这种记录并不是停留在男性视角之下,而是记录女性在力所能及工作中的普通生活,真切反映女工的喜怒哀乐。同时他也提出建议,“现在的女性确确实实是全方位的,无论走到哪个地方,女性成为我们生活中间一个不可或缺的一种形象标志。可以把镜头更宽泛点,展现各个领域的女性形象。”
许燕转同样提出了这样一个概念——非决定性瞬间的真相建构。“现如今很多摄影作品在关注决定瞬间,有时候另辟蹊径,从普通工人的重复性日常入手。虽然拍摄的都是一些非常平凡、普通的东西,但是人们能够从中感受到与决定性瞬间同等的意义和内涵。”
对人的关怀同样可以是从反面入手的。东莞理工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文产系系主任、市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吴寒柳在评价魏皓亮的作品时提到,虽然作品画面有时并不让人感觉到特别美,反而让人感受到一种苦痛,但反过来看,这也是一种苦痛之后对于人的力量的再次的确证。“当摄影在以一种机械复制的手段来取代了外物的描摹,使我们更多地从眼睛去观看的时候,实际上我们在寻求的就是一种对外物的确证”“既有对于外界现实的关照,也有对于外界的摄影的反思,这本身就是一种人文的温度”。
寻求突破,做摄影艺术的探索者
作为摄影艺术家,不能故步自封,而要不断寻求突破。要拍好“东莞制造”,讲好“东莞故事”,需要摄影艺术家不断寻找新的拍摄视角,新的拍摄方法,新的拍摄概念,给观众带来耳目一新的感受。
工业摄影有其困难之处,传统的工厂形象是冰冷的,杂乱无章的,丑陋的,要从中拍出美的感受并不容易。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知名媒体人谭军波指出,李志良的作品之所以出色,在于他通过呈现线条之美、色彩之美、造型之美、图形之美、生态之美、人工之美,展现东莞制造的魅力。“从冰冷中寻找诗意,从单调中挖掘美,与时俱进的创新,细腻的冷暖,是艳而不俗的欢乐。”
市委党校文化与社会教研部教授、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袁敦卫,通过文章的形式分享了自己的见解。他用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形容摄影,照片就好似光影在灵魂上的刻字,是光影与世界的对话,与灵魂的对话。摄影作者不安于现状,不压制对话的欲望,与异质世界对话,是他们创造力爆发的根本原因。
文学与摄影的结合同样是摄影探索的一个新思路。市作家协会副主席、知名散文作家塞壬认为,文学的思考可以为摄影作品的创作提供帮助,让摄影家对作品的价值进行重新的考量。在谈到占有兵的“打工辞典”系列作品时,她表示辞典在文学之中是常见的概念,但对摄影而言,通过海量的作品和照片来营造辞典的宫殿,既是创新也是一种野心。
东莞理工学院文传学院副院长、博导叶永胜则提出了有关工业制造摄影相关的一些问题:在智能化生产流程,机器人生产当中,怎么去表现人的创造性,怎么样去表现智能生产的魅力,如何通过系列创作,形成“东莞制造”的影像记,既要有宏大的历史图景、城市以及工业发展的转变,又有个体的生命和灵魂。
如何讲好故事是东莞文艺工作的重要命题。在此次研讨会上,以“东莞制造”相关摄影作品为切入点,探讨了摄影与时代,摄影与人,摄影与城市等问题,为利用摄影讲好“东莞故事”提供了许多有益建议,也推动了东莞的摄影评论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