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8日上午,主题为“新批评”与中国批评生态的文学沙龙在市文联一楼会议厅举行,主讲嘉宾为著名评论家、原上海《文学报》社长、总编辑陈歆耕。来自东莞的评论家和文学爱好者聆听了沙龙。沙龙由市作协主席詹谷丰主持。
陈歆耕从当代文学批评的定位、新中国成立后各个时期文学批评的现状以及当下文学批评的状态谈起,围绕“对当代文学批评生态的总体认知;《新批评》创立面临的困境;《新批评》前行过程中的艰难;《新批评》的理论思考和期待”等四个方面,对如何构建一个良性的文学批评生态,进行了详细而精辟地阐述。
陈歆耕说,事实上,中国并不缺少文艺评论。缺少的是真正敢讲真话的、纯粹的文艺批评。如要匡正文艺批评的时弊,当然首先要弄清楚文艺批评的“病灶”在哪里。他认为“症结”有三:一是“胡吹乱捧”,受人情面子、“红包”等因素影响,只说好话,不说问题,甚至把“丑小鸭”吹成“白天鹅”,“老好人”的身影频频出现在各类作品研讨会上;二是抽象否定、具体肯定成为很多批评家的批评策略,他们在谈宏观文学现状时,对普遍存在的问题义愤填膺,而一谈到具体作品,尤其是名家新作,则完全转换成另一套话语,几乎全是溢美之词;三是大量毫无章法,只从个人好恶出发,缺少专业分析的跟帖式“草根评论”充斥网络。正因如此,极大地影响了文艺批评的公信力。
中国传统文化中人情世故的因子,流淌在每个中国人的血液中。新中国成立后,一个正常的文艺批评生态一直未能形成,“捧杀”与“棒杀”几成常态。陈歆耕认为,中国文学继五四新文化运动后,需要继续启蒙,而中国的文艺批评更需要启蒙。回到常识,回到文学本身,回到真正的文艺批评,需要文学界、知识界同心协力。
陈歆耕还结合上海《文学报》创办《新批评》专刊过程中的艰难、阻力以及经验,深刻地剖析了当下评论的状况,以及亟需重建的文学批评生态。他认为,社会各界对于当下文艺批评可谓期望与失望并存,从数量看,全国有为数众多的文艺理论评论刊物,报纸也在刊登各类文艺评论的文章和类似文艺评论的文化报道,但人们又感到真正的文艺评论非常稀缺——这也是2011年他们提出创立《新批评》的初衷。《新批评》每隔一周用8个版刊登批评文章,开创了文学批评“真诚、善意、锐利”的批评新风,为文学批评供了一个“百家争鸣”的平台,引起了文学界的广泛关注和讨论。
陈歆耕说,《新批评》办刊三年来,风雨和阳光、鲜花与板砖,一路相伴同行。他认为这完全是一个正常的现象,《新批评》本来就是逆水行舟,与恶化的文艺批评生态为“敌”的。《新批评》确实是批评了一大批当代文学名家,这是因为名家、大家的作品具有示范、引领的作用,他们的优点会被放大,他们创作中存在的问题也更易被效仿,当然也就更具有批评的价值和意义。任何一位作家,他的作品只要公开出版发行,就得接受专业的和非专业的各类读者的评说和检验。没有什么艺术的创造者,可以在这方面享受“豁免权”。
当然,《新批评》既不乏批评的声音,也得到许多新锐和实力派作者和读者的青睐。他们刊登在《新批评》上的文章,尽管风格各异,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的文章,多挣脱了人情的、商业的羁绊,是在仔细阅读文本后作出的独立评判,是尊崇自己艺术感觉、从内心发出的铿锵有力的批评之声。
《新批评》创办三年多来,在全国文学界乃至海外产生了广泛的影响。陈歆耕说《新批评》只是提供一个平台,让不同观点、见解得以交流。陈歆耕说,《新批评》刊登的文章并不代表本刊的立场,那是批评家自己的艺术判断。《新批评》并未预设立场。
陈歆耕认为,今年很长一段时间内,多元生态的批评还将持续:由于投入和产出的不成正比,因此独立批评家很难生存,稿酬标准有待提高;作家接受批评的心理承受力正在改善;互联网和新媒体的扩大了批评的空间,有利于批评的多元发展。
沙龙互动环节讨论激烈,与会评论家们认为陈歆耕的观点客观、精准,富有深度和高度。并纷纷提出观点与疑问,比如面对区域性的作家评论该如何把握?陈歆耕认为,虽然评论的是区域作家的作品,但评判的坐标系一定要放在全国水准的作家层次来评,要以更高的学术标准和客观的评判标准来进行评论。
沙龙主持詹谷丰认为,《新批评》对中国的文学批评是一大贡献,引领和构建了新的文学批评生态,也培育了不少新锐评论家。并谈到东莞近年涌现出了柳冬妩、胡磊、田更胜、严前海、袁敦卫等一批中青年文学批论家,希望通过此次文学沙龙得到更多的启益,将东莞的文学批评生态重新重立。
(文/东莞文学艺术网 图/王金春)

市作协主席詹谷丰主持文学沙龙

著名评论家陈歆耕观点新锐,见解独到

精辟的讲解吸引着现场听众